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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七章:風波起、墜落山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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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七章:風波起、墜落山崖

晏柏調了人手,至於做什麽他沒說,蕭忘他們也懶得管。

休息間,忽然山上有小石頭滾落。軍人出身的蕭忘和程文西即使再心大,此刻也不由得重視起來。他們兩個喚來人,去上面看看。

山下的人還未上去幾步,滾石便落的厲害,一時準備上去一看究竟的人也不敢輕易靠前。

片刻間,上面躥出許多黑影,手裏均拿著家夥事兒,一看就是有備而來亦或是在這裏埋伏了許久了。

封錦站在離蕭忘他們有一段距離的地方,清楚的看見那群人出現,果然都是從那群石頭後面蹦出來的。

看來,她與晏柏猜得沒錯,這裏的確不是個好地方,或者說是個被包餃子的好地方。

不過晏柏已經調了人,眼下也是該出手的時候了。

她站在原地未動,眼下著情況自己不適合上前。她不過是一介女子,遇到事就該閃遠點不給他們找拖累,不然萬一惹了麻煩她可就成了罪人了。

躲在石頭後面,只敢裝神弄鬼的嚇唬人,定不是慕家軍的人。若是封錦沒猜錯,應該是這山上的山.匪埋伏在此,專門等著從此過路的,好宰上一頓。

畢竟連日的硝煙漫漫,他們躲在山上應該日子過得也不咋地。

思緒間,封錦看到晏柏出現,挺拔的身軀上戎裝筆挺,此刻面色冷峻,遠比蕭忘他們更穩得住。

槍聲響起那一瞬,晏柏讓人護著蕭忘他們往後撤,他帶著人從正面與石頭後面的人交手,在躲在石頭後面的人見註意力都聚集在晏柏這裏時,身後猛然響起的槍聲讓他們未來得及回頭,見有死傷,眼看著逃也逃不了,打也打不過,石頭後面帶頭的發了話,就算是死光了也得搶了糧食帶回去,給老娘妻兒留口吃的。

他們雖落草為寇,卻從未做過殺人越貨的事。此次之所以敢不要命的來搶雲軍,也是因為連日打仗,山上沒糧了,山下的老娘妻兒也早已沒了米下鍋了。

他們想要拼命,晏柏卻並沒趕盡殺絕的意思,似是早有意在側翼留了破綻。

這般場面是封錦最不願看到的,她後退了退,將視線避開那殘忍之處,只在心裏希望他們能抓住晏柏留下的破綻之處,逃出去,留下一條命。

命在,什麽都在!

哪曾想,她剛轉身,餘光之內的樹葉便是一動,她還未來得及防備,便有一道黑影閃到身後,下一秒泛著寒光的刀尖便橫在了她的脖頸間。

陽光投射在刀刃上,折射出刺眼的光,讓封錦閉了閉眼。刀刃毫無溫度的與她細嫩的皮膚接觸,封錦只覺得微有刺痛,下一秒便有鮮紅順著她的脖子流出。

然而對方依舊絲毫沒有松手的架勢,突然出現的人不是在開玩笑,抵在脖子裏的刀子完全說明了他的狠厲。若是掙紮,封錦覺得自己怕是活不過半分鐘。

所以,她不敢輕易亂動,只能任由著被帶著前進幾步。投射在刀子上的陽光不再那麽刺眼,封錦垂眸從刀子上看出倒映出來的人影。

是個男子,一身黑衣,不是西裝也不是長袍。

男人比她高出一頭,單就他控制著自己,便感覺的出不是個力氣小的。

倒影中,他身形魁梧,肩遠比封錦寬上許多。

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肅殺之氣,即使在這炎炎夏日,眉眼間也似是要迸發出寒冰一般。他的手很涼,接觸到封錦的時候,讓她有些冷,那種冷意滲骨。

心從剛剛的猛然加快已漸漸平穩,封錦剛想開口,嘴角上的幹皮便被她扯開,那種疼與脖頸處的交織讓女孩兒眉心挽成一個結。

她啞著嗓子,輕聲開口:“這位好漢,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

封錦感覺得出,隨著她的開口,抵在脖子的刀尖貼的更緊了,溫熱一絲絲順著她的皮膚染紅了她的衣服也染紅了他的手。

“少廢話,最好別亂動,也別問。否則我殺你,比殺只雞容易。”冷然出口的聲音與他的人一般,冷,冷到了骨子裏,冷的滲人。他說著,刀子松了松不在往封錦的皮肉裏深陷。

也不再說什麽,只拖著封錦往前走。前面晏柏還沒解決眼下的麻煩,此刻並不知道危險正從身後靠近。

封錦垂在一側的手想去摸自己的槍,卻無意間摸到了身後男人腰間的家夥事兒。

這真是有備而來,不僅拿著那般鋒利的匕首,還帶了家夥事兒,看到這家夥是個重情義的,只可惜他重情義不動腦子,看不出晏柏的用心。

只摸到了家夥事兒,封錦便不動聲色的收了手。眼下她是別人手中魚肉,敢輕舉妄動怕是明早的太陽就看不到了。

不能硬著來,封錦也不能見死不救。在心裏糾結再三,女孩兒突然帶著哭腔開口:“這位好漢,你想要什麽,只要你說,我一定滿足你嗚嗚嗚……”

“閉嘴。”森冷的厲喝出兩個字,那人不耐煩的垂眸看了封錦一眼,繼續道:“行軍打仗帶個女的,被人誇成花的雲軍也不過如此,你是誰的小妾?”他可以罵自己沒出息,因為封錦本來就學過,遇到危險,不管是撒嬌打滾賣萌,只要能保住命就好,命在什麽都在。

所以,她的臉面也不重要,為了活下去裝慫也可以。但是他說雲軍的不是,封錦就差點忍不住了。

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,封錦壓著心裏憋屈的怒火,怯生生道:“我不是誰的小妾,我爹是蕭忘,雲軍師長。所以,好漢想要什麽盡管說,我一定讓我爹答應你。”

“蕭忘的閨女?”聽到封錦是蕭忘的女兒,神秘男子有些半信半疑。

“是,我爹很疼我。若是先生遇上了什麽麻煩的事,我一定讓我爹盡可能幫你。”背對著他,封錦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變化。但可以肯定,他這麽做定是為了前面石堆後面的人,“前面那些人是先生的兄弟吧?看得出先生是個重情義的男人。若是先生答應,我可以立刻讓他們停火。”

“哎……你……”他想攔住封錦的,可已經來不及了,女孩兒喊出了聲。

“晏副官——”簡單的三個字,封錦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,盡管如此她的聲音也終是埋沒在雜亂震耳之中。

在,晏柏隱隱像是聽到有人在叫自己,他回身便看到正被禁錮著的封錦,脖子裏還有一道鮮紅,將衣服也染了一片。

晏柏心中一窒,他主動示意手下的人停了火,而對面的人也似是註意到了封錦這裏,也跟著停了下來。

“先生你看,現在你總該相信我的身份了吧?”與晏柏認識時間不長,接觸也不多。但她覺得傅均霆帶出來的人,應該沒差。

她篤定晏柏看到自己這般,不會見死不救,先讓這個男人相信自己是蕭忘的女兒,師長千金。

有了這個籌碼,他就會提出自己的要求。而封錦也給自己爭取了逃離的機會。

那方晏柏沒想到封錦會落入壞人手裏,正準備讓人跟他上前營救,封錦脖頸處便更是一疼。

他是在威脅晏柏,讓他不要輕舉妄動。

背對著身後的男人,封錦雖做不了動作,但慶幸自己還能給晏柏一個眼神。

她想讓晏柏跟這個人談判,無論提出什麽條件都答應他,放松他的註意力,給自己爭取機會的,那成想蕭忘等人卻聞聲趕了過來。

看到封錦被抓,蕭忘臉色一黑,大聲問晏柏是怎麽回事。

不等晏柏那裏回答,蕭忘便對那神秘男人道:“你是什麽人?敢抓我雲軍的人不想活了?我告訴你,最好把封錦給我放了,我還能考慮留你全屍。”

“封錦?你姓封?”神秘男人抓住蕭忘說的關鍵,問封錦。

封錦想說什麽,就又聽蕭忘道:“你別以為抓個小兵就能威脅我,我蕭忘也不會嚇大的。不管你殺不殺她,今日你們也一個都別想跑,晏副官給我把他們清理幹凈,一個不留。”

封錦,在蕭忘看來不過是個女人,可有可無。雖說他覺得能攪亂傅家的女子不一般,但眼下他還是護著自己的命要緊。

用一個女人,換來所有人的安全,很劃算。

而且,在京華城就聽說傅均霆那小子喜歡這個丫頭,若是這次真的讓這丫頭死在這兒,豈不是給了傅均霆一個打擊?

一想到此處,蕭忘就迫不及待的想看看,傅均霆失望難過的表情,定是大快他心。

緊握著刀柄,刀刃橫在封錦的脖頸處。

因為蕭忘的話,那人的手緊了又緊,封錦只覺得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會被他割斷一般。她張了張嘴,但被緊扣著,發出的聲音很小很小。

也是同一時間,封錦看到石堆後面的人欲要有所動作。

他們正對著的是晏柏,晏副官是個好人,他從一開始便信任自己,而且剛剛他是真的想救她的,可惜被蕭忘給破壞了。

封錦誰也不怪,怪就怪自己倒黴,跟著人出來一趟,還得把命丟在這兒。她不能出聲告訴他們有危險,只能瞪大眸子,盡可能的搖頭。

刀子橫在她身前,她每次搖頭,都是將自己往刀子上拉,生疼的感覺讓她覺得下一秒就會失去呼吸。

眼前變得模糊,只有一片慘白,慘敗中似是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,正滿是擔心的朝她伸手,封錦想去觸碰卻怎麽也觸碰不到。

傅均霆我離你好遠,我怕是再也看見不到你了吧!

為了不給他所看重的雲軍丟下麻煩,封錦選擇與身後的男人同歸於盡,在眼前由慘白變得一片漆黑前,女孩兒朝後伸手突然緊拉著那人的衣服,然後身子一歪,兩個人便掉入了旁邊的懸崖之中。

“封錦……來人快跟我去救人!”晏柏帶著人沖過去,石堆後面的人眼見著自家老大掉落懸崖,也不再與雲軍做糾纏,放了煙霧彈,連忙撤去。

站在原地的蕭忘嘴角一勾,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。

此刻一直站在暗處的程文西走了過來,他拍了拍蕭忘的肩,對他豎了豎拇指:“一箭雙雕,既讓傅均霆難過了,又不臟自己的手。老蕭,你心眼變多了。”

“跟你這只老狐貍在一起,不多點心眼兒能行?哈哈哈”二人打著只有他們兩個聽得懂的啞謎,隨後是一陣放肆大笑。

晏柏帶人在山上找了許久,連山崖下也派人找了,就是沒找到半個人影。

他們還要找下去,可是蕭忘卻執意不肯。

蕭忘說前方是浴血奮戰雲軍將士在等著他們,哪有時間在這裏找一個女人。從這麽高掉下去,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,那裏還有屍首。

晏柏還想找,但蕭忘說的也對。對封錦已經是因為自己的失職,造成的損失。不能再拖延行程。

最後,雲軍只能休整出發。

石堆後面的人安全撤出,見雲軍都走了,一邊懊惱著什麽也沒搶到,一邊悲傷的山上山下的找人。他們下了命令,不管死活一定要找到人。

不知道天黑了多久,封錦只覺得自己這一覺睡的比以前的夜晚都要長。最先讓她感覺到的是渾身的痛意,痛得她睜不開眼睛,痛的她說不出話來,又痛又冷的她仿佛自己置身於一個冰窖之中,耳邊還有水滴的聲音。

滴答滴答,她想睜開眼睛看,卻是怎麽也睜不開,隱約間封錦覺得有人在碰自己,防備心理讓她猛地坐起來,連面前的人都沒看清,便擡手一巴掌打了過去。

清脆的聲音在山洞中極為清晰,久久回蕩。

她與對面的人都是一楞,不同的是她是呆楞,而對面的人是被她打蒙了。活了三十幾年,厲夕航第一次挨巴掌,還是一個女人的。

大手猛地握上女子纖細的脖頸,厲夕航指尖用力。捏斷她的脖子,對他來說不費一分鐘。

然而,他不趁人之危,念在她也是被自己嚇到了,厲夕航還是松了手。

鉗在脖子上的手猛地松開,封錦大口呼吸著,像魚兒終於得到了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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